你在天台上舉起了手,舉到和肩膀同高的地方就說太高了再也舉不上去,像一隻遠行的海鷗掠過海平面和天際線的交界,以手臂為刃將世界切成了兩塊;你和你以外,從你肩膀望過的城市看似如此的簡單,只有顏色和大小的差別,大小還是遠近的錯覺,實際上我們知道這些堅硬的水泥塊比整個高中的數學算式更複雜,只要一投身其中就會粉身碎骨。


──能飛起來就好了。


你擦過頸邊的印記,紅色的髮梢掃過後腦,你像別人說那是你偷抽菸卻又笨拙的痕跡,但誰知道呢?誰用脖子抽菸的啊,實在蠢的可以,公開的秘密早在透明的制服下若隱若現,看見了的小孩不說,大人不說,全世界就沒人知道,彷彿一具猝死於街頭的屍體。


──幾歲了啊。


──這是彼得潘症候群,若非如此陳奕迅就不會是陳奕迅。


你的聲音像一把哀傷的詠嘆調,還唱不到極高就滑稽的墜落,如一隻尚未學飛又翻巢夭折的雛鳥,是物競天擇的淘汰,你很早就知道這都市叢林對弱勢的寬容一向不輸大自然。


──發病的太早了吧,中二病就中二病,說的那麼好聽幹嘛。


──我的心是老的,從愛上你那年知道世界後就死了。


你低著頭,彎起嘴角,在臉頰兩邊漾成一對苦澀的甜蜜。


──只要待在這裡,偷偷摸摸的在這裡,活著就像死去。


我沉默著,你哼著那首不成調的歌,不顧我尷尬而心虛的表情,你說就這樣平平庸庸的很好,不要太高,不要太亮,不顯眼,胸無大志,只要能在水泥間並肩行走,和他人擦肩而過時能有個善意的微笑,這樣就好了,諷刺的是這世界連如此簡單的奢求也無法成真。


你憤恨,你掙扎,你拉開嗓子慘叫,整個天臺都是你的聲音。


最後你釋懷了,你只是無奈,曲著背的模樣就像個佝僂的老人。


──都市叢林真的很殘忍呢。


──是呢。


風溜過腋下挑起了一片純白的衣,彷彿雲朵風甚至是更詩情畫意自由千萬的其他,而你的側臉瘋狂的彷彿下一秒就會以身體撞擊這不公平又充滿歧視的世界,在落地前便如在大氣層中摩擦到不見的流星一般消失。


揚起的衣襬是邀請函,但我只是靜靜的看著,秉著氣看著,也許下秒就能見證一場革命。你從不責怪我的膽小,也不訓斥那份自私,只是聳了肩。


──我很膽小嗎?


你搖頭,雲淡風輕的說,似乎能聽見眼淚的聲音。


──無所謂,都無所謂,我們從沒被允許活著呀,光是這樣活著愛著就很勇敢了,不是嗎。



想著新社員的成人組打的,最近被五月天瘋狂洗腦,但因為抓不到個性很自然的就乾脆當成甚麼都不是的隨筆好了,有一點爆炸有一點想畫圖但是又沒辦法的一天,最後決定在睡前打些中二的浮在腦中的東西,誰知道可能是感冒心情不好第一發居然是很雷東的文章,喜歡的東西都無法自耕是甚麼可怕的傳統嗎乾,下次應該聽個甚麼小蘋果或者全世界我最喜歡妳可是你都不知道好了應該會有三吾……(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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